三郎歇斯底里般大声吼道。
摇摇头,再次长叹一声,五郎阿欣就道:“十三弟,狄公子不是神,我们也不必苛求于他,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已尽心尽力了,你就是瞧不起他,但是,他能舍身卫护你,这一生他也够了,他展示的是他的大爱,而不是他的气质,更与他的美貌无干。他的确是柔弱,不堪一击,但他的心,你看到没,闪着金子般的光芒,善良而注入理想,且踽踽独行,也因此,他的孤独也是注定的。十三弟你对他,定要宽容,你要把他当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
“五哥,我做不到,做不到,杀了我,我也做不到!”十三郎咬牙切齿地吼道。
叹息着摇摇头,五郎阿欣就道:“某一天狄公子会向你展示他俊朗的一面的,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斯文迂腐的一面的。他的柔性的光辉或许会震撼你的心灵的……”
“狄……至少目前让我嫉恨……”说罢,十三郎转过脸去,倔犟着头。
五郎阿欣苦笑了一声,端着盛着肉沫汤的碗,转身就走进了特别医护室,那里躺着虚弱不堪的林秀云。
6
林秀云的眼睛微微开阖,人憔悴几许。
往日明媚的笑颜业已不见。忧戚写在脸上。许是无助,许是落寞,许是一怀愁绪。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屋宇,洁白的惆怅。还有泪,晶莹的泪滴,也是那般柔洁。那晶莹剔透的泪滴,与洁白的物品以及颜容,相映成趣。
伤莫过于揪心的疼痛。这是第二次体会到了。爱一个人好难,触手可及,却发觉那般遥远,仿佛就是此岸与彼岸。谁人渡我?我欲渡谁?抚慰自己的心吧,已是苦泪斑斑。
挣扎……是爱的挣扎还是了却凡尘的挣扎?
苦水又向谁诉?巴黎的浪漫却沾着剜心的血泪,早知如此,就弃了这华贵的虚荣,弃了这徒有虚名的浪漫,还我亲爱的笑靥,还我真实的意愿,那怕是仅仅惟余一间爬满青藤的小木屋,只要有爱的人,只要有爱的心,只要每天都对着略略忧郁而幸福的笑脸,足矣、足矣,也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