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物品送至杂货铺。
自张叔失踪后,小村的人对她愈发客气,客气到双方都不自在的程度。有几回路遇张叔的家人,他们如往常一样与她寒暄几句,但莲一一分明见到他们眼中隐藏至深的仇恨。
她想将白日所见都当作是自己的多心猜想,可有时梦中,这些怨毒的目光再次侵浸入梦,扩展成海,仇恨将她淹没,她想办法自救,可是所有的人都撕去了伪善的面具,露出狰狞的可怕面目,站在岸上阻挡她攀上礁石。她的手被一位村民的铁锹砸中时,莲一一又跌入海中,她大叫着惊醒。
梦里的情景还让她心有余悸,额头冷汗直流。
她下床想去桌边倒水,可是忽然的晕眩让她差点摔倒,她扶住床沿许久,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消退。
这三年,她的身体差了许多,时有昏厥,她也让大夫诊治,大夫只说她气血两虚,需调心静养。她认真吃药,可是身体却未如期待中的那样康复,似乎还更差了些。
三年来,她的日子过得无惊无险。确切地说,是二十二年来,她的日子都过得平淡无奇,唯有三年前遇到少年的那一天,大嗔大怒,大喜大悲,没有一刻的安宁。
也只是那一天。
偶尔的时候,她会想起那位蛮横无礼的少年。
回忆就似最好的过滤器,已将其中不愉快的成分过滤剔除,即使是当时最让她恼怒的片断,也在时光的发酵下,转化成博她莞尔一笑的美好记忆。
手臂上那道长长的划痕早已结痂长好,要很仔细才能看到一道细细的反白的痕。
果然如大夫所说,只是极轻的划伤,即使不用药也能自愈。
莲一一今天在山石上坐了太久,腿有些麻木。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一边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一边对身边的白虎说:“小白,你看这夕阳下的格桑花,还有这湖中日落,真是美,我为什么想哭?好像我现在多愁善感了许多……我是不是老了?连身体都不如以前,你说我会不会很年轻就死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