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两边拥拥挤挤地长满紫红的格桑花,它们落落大方,摇曳生姿。因有它们的点缀,这座青山亦不寂寞。
莲一一步履轻快地上着山,右手伸出抚过一朵朵的格桑花瓣,它们在她手心留下轻吻浅啄,痒得她不住地笑。
半山腰有个不太大的湖泊,湖水是从山石中溢出的清泉。莲一一每次下山都要放个木桶在这里,返回时再带桶水回家,即使水缸里不缺水也如此,今天亦不例外。她一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
行到湖边,她却发现木桶不翼而飞。
她问在前面立着的两只灰兔兄弟:“是不是你们顽皮将它藏起来了?”
兔子当然听不懂,只立在远处看着她。
莲一一亦不指望兔子会说话,她感觉自己确实有些无聊,“扑哧”先笑出了声,翘首寻找,终于在湖心芦苇荡中隐约见到一只木桶一沉一浮,她虽感觉奇怪也未多想。
小时候,婆婆常将她带到这里来戏水,莲一一的水性倒是不错。她脱下披风泅水至湖心,手刚触及木桶柄,一柄寒光凛凛的冷剑忽然出现,直抵咽喉。
她心里一慌,沉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才又浮出水面。
那柄剑纹丝不动。
莲一一抹干眼睛上的水,才看清用剑抵着她的人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很苍白,脸色亦苍白。
极其羸弱的一个孩子,却拿着一柄如此厚重的玄铁剑,这种极不协调的画面很滑稽,莲一一却笑不出来。
这位苍白的少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目光,冰冷而沉着,紧绷的脸上是难辨的神色。
他站在湖中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莲一一碰过许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拿石块扔她,但拿剑要杀她还是头一次,难道脸上长块胎记即罪重至此!
莲一一叹口气,甚至不愿争辩,她闭上眼睛等死。剑尖往下压了压,她感觉眉心一阵冰凉,但很快剑被收起,那道凌厉的压力立减。
少年已断定这位女子并非敌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