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师划了小船一直到了对岸,那里停了一只大船,此时船只上漆黑一片,这琴师把小船摇到大船旁边,轻喊了一声:“云姑娘来了。”
过不多时,大船的船舱亮起灯火,里面有人说了一声:“进来吧。”琴师和云奴儿跳上大船,云奴儿掀起竹帘,走进了船舱中,舱中摆了一张小床,一个汉子坐在床上,他的双腿用被子盖住,身边的一个火炉上白雾正浓,好似正在煎药。
云奴儿走了过去,放下手中的琵琶,用布包了炉火上的瓦罐捧起来,将瓦罐中的汤水倒入碗中,然后到外面将瓦罐下面的药渣倒入湖中,她的动作娴熟,哪想得那一双弹琴如珠坠的玉手,也做得这种活来。
床上半躺的那汉子冷眼的看着她做的一切,等她忙完,问道:“如何?”
云奴儿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只是要骗的他没一点戒心,只怕办不到。”这汉子眼中马上露出怨毒的神色,气急了道:“那是你没用。”他说话竟然是毫不客气,可云奴儿竟然也是不气,走过去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柔声道:“让你在半郭集休养,你偏偏要到这里来,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太好了。”
她说话温柔至极,便若一个慈祥的母亲,哄睡自己的孩子去睡,更若一个受气的妻子,陪尽小心的和自己的丈夫说话。
那汉子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目光中却是没半分的温情,云奴儿蹲到他面前低声道:“你吃过饭了么?我帮你做饭好么?”
汉子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我提醒你一句,你可莫要假戏真做,虚情假意到最后变成真情真意。”
云奴儿道:“怎么会呢?我认得你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么?”
汉子却依旧冷眼道:“女人是最信不得的,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就会翻脸不认人,认得多少年头又如何了?”
这汉子冷嘲热讽的,可是云奴儿并不为意,那汉的右手放在枕边,云奴儿伏了身去,将脸枕在这汉子的手上,柔声说道:“我好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