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搭识了汪洁母子,杀之取寿。
而来到辽城以后,木笔又以奇术为他择定了一处地窖,将之作为他的私院,并利用彼时辽城尚不发达的户籍系统漏洞,为他搞到了明面儿上的身份。
他先是入学辽城高中,随后考进了东北美院,师从张远。
安稳下来之后,娄玉笙便经常光顾那个地窖。
他很喜欢那里,阴暗、潮湿而又隐秘,可以由得他尽情地布景作画、欣赏藏尸。他徜徉在青春与美的海洋之中,收割了无数生命。
再后来,木笔先后给了他两个名字:
许雅婷、陈芷瑜。
今晚挟陈芷瑜入画,亦是依它之言。
它说,良夜美人,最是宜于他的寿元。
“呵呵……呵呵呵……”
娄玉笙发出了一阵瘆人的低笑。
诡异而又苍凉的笑声,令得正扒结界扒得起劲儿的苏音,亦觉出了几分毛骨悚然。
她停下动作,专注地打量了娄玉笙片刻,复又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
程北郭他们犹在沉睡,对外界的一切全无所觉。
苏音真切地希望着,他们能够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直到她将他们带离险境。
思及此,她立时抛开所有杂念,继续投身于挖结界的工作当中,埋头苦干,不问别事。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相素无华的道理苏音还是知道的。娄玉笙此际明显神游天外,不趁这机会把结界挖穿,更待何时?
娄玉笙显然已将苏音完全给忘了。
他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尽皆投注于那已然变得陌生的识海。
【所以,这是你设的局,是么?自百余年前起,你便一步一步引我至此,是么?】
娄玉笙并不能够确定,神念是否也可传递情绪。
这刻的他只觉满腔悲愤,既哀且痛,无法言说。
大半生羁旅,如浮世飘萍,身无寄所,他与识海中的木笔从无相弃。
他不曾、亦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