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茶,一边细细品味,一边看着头顶的天空。
除了上次陈大人回扬州,他去了一趟之外,他就没有出过兴化城。
他知道,自己是贬谪之人,不宜多走动,以免给至今仍牵挂着自己的人借口。
皇上会再重新启用自己吗?陈守谦摇了摇头,只要能让自己顺顺利利地在这里安度一生,他就满足了。
但是,近两天白驹场、草堰场那里的盐民暴动,让他有些担心。
兴化城里只有五百新附军,这些军队,平时欺压一下百姓还行,真要和暴民对上了,还很难说。
还好,兴化东面一百多里之外的丁溪,有一个爱国的地主刘子仁刘员外,他组织了自己的家丁,正在击溃那些盐民。
公文已经加急送到高邮府去了,陈守谦现在除了等待,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有了当初在朝廷时的波澜起伏,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吧。
“啪!”正想着,一坨东西,就掉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用手一抚摸,又是一团鸟粪!
“白普,你给我出来!”陈守谦从躺椅上坐起来,不由得火冒三丈。
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学无术,教他识字,他不学,让他习武,他不肯受苦,就是喜欢养一群鸟儿!
原来陈守谦在朝廷,每日忙于公务,没有时间照看家里,更没有时间管这个儿子了。而现在,公务少了,而且在县衙居住,随时都能照看儿子,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成了纨绔子弟中的一员。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鸟儿全烧了,只是不行,因为,陈白普奶声奶气地告诉他,这些鸟儿,是给陈大人养的。
不论官职高低,就是上次的相救之恩,也让陈守谦硬生生地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而上次从扬州城回来,陈白普愈发顽劣,居然养了六十多只,于是,经常会有鸟粪从天而降,今天这样降到自己的脸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守谦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