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或许是天一让自己一直等着申春。
可人往往便是这样,终是难逃贪心二字。
原先只申春一个选择的时候,柳霜觉得哪怕申春身患恶疾,自己日后为他守寡,大约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如今有了施明辉的出现,柳霜又不确定了。
她只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她不知自己能不能同申春厮守一生。
且爷爷说得对,没有子嗣,他二人终老那日,便连个摔盆打幡的人都没有。
放在裙子上的双手紧了紧,豆大的泪珠从柳霜面上流下,她是舍不得的。
或许是同申春的相识太过令人印象深刻,在柳霜这样贫瘠平淡的生活中,就好像是一潭死水,被一颗名为申春的巨石砸了进来,再也不负往日的平静。
“爷爷,我想再去见他一面。”
再见申春一面,或许能找到些办法,若她当真同申春无缘,那柳霜觉得自己日后也不会后悔。
柳述见孙女这般执拗,也只能叹着气点头。
都说情之一字伤人最深,若柳霜不能自己有个决断,旁人是帮不了她的。
且自己的孙女什么脾气,柳述最懂。
擦了擦面上泪痕,柳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见眼中不在红得明显,才破天荒地从妆匣里头拿出胭脂水粉,在自己的面上轻涂一二。
看着面容愈发俏丽的镜中人,柳霜缓缓露出个浅笑,想着可以去见申春,她心里便是高兴的。
穿上春日里新缝的长裙,柳霜又从匣子里头拿出一只银丝的鬓花小钗,仔仔细细别到头上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屋子。
“霜姐儿,听说你同秀才公子定了亲?”
刚走出的家门的柳霜,便听见一道女声。
她微微皱眉,想着这秀才公子的名号着实怪异,可也不知怎地,柳霜心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丝自豪和满足。
自她被未婚夫退婚后,还从未有人用这般艳羡的语气同她说过话。
寻常她们见到自己,不是故作姿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