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寿沉声道。
陈德不由大惊,一双眼睛瞬间瞪得如核桃般大小。
打仗不为帝王,只为天下百姓,这无论是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逆不道的言辞!
你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汉王的意思,并非出自我之心,我之口。”孙仲寿宛然轻笑道。
为解救天下百姓而造反,军队必须为了天下百姓而战,这汉王实乃前无古人之怪杰!”陈德不禁暗自赞叹。
袁承志本就宅心仁厚,平易近人,在受到了那个后世兵王的影响之后,更是恨不得把古代这一套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类的繁文缛节全都给废除掉,再回想起父亲袁崇焕所蒙受之冤屈,更是对愚忠帝王的思想嗤之以鼻!
城外,清军大营。
一间间帐篷依旧如往常那般之前那般,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只是那一面面在风中飘动着的淡黄色龙旗,此时却给人一种无力之感,龙的眼睛也显得十分的黯淡无光。
一间宽大的帐篷里,吴三桂斜着身子,静静地躺在一张敞开的竹床上,悠然地享受着迎面吹来的一缕缕凉风,满是征尘的衣甲已然卸下,悬挂在铁制的支架上,精赤着的上身,一道道伤疤盘根错节,格外的触目惊心。
有为明王朝征战受的刀伤,也有为大清作战而留下的剑痕。
忠臣孝子,忠臣孝子,是老天让我吴三桂当不了忠臣,也做不了孝子啊!”
望着空荡荡的屋宇,吴三桂长声叹道。
他明白,现在,在大部分汉人的眼中,他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走狗,民族败类。
可这又能如何?李自成杀其父,夺其妾,不共戴天,况且,他已经投归满清,受封平西王,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战斗,一种疲乏与无力之感却又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湮没了仇恨,湮没了纠结,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身心疲惫。
围攻太原府这么多天,自己所部的两万多人伤亡过半,如今只剩下一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