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庆将带了一群国民党大兵回南坡镇“复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但也没捞着什么好。
短短的几天时间,财物被一扫而空,房子也被街坊邻居毁得不成样子,地上的青砖都被翻了个遍,像刚刚春耕的田地,屋顶像被冰雹蹂躏过的荷叶,家具、生活用品更不说,基本找不出一个完整的家伙。
母亲陆莉莉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总算要回了小部分财物,但整个家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光景。
再说另一头的何老六,在这次“复辟”中虽然帮了周庆将大忙,但周庆将并没有“知恩图报”,兑现诺言。也没捞着什么好,自然不愿意再趟这趟浑水。
周庆将失去了何老六这座最后的“靠山”,县政府也就不给面子了。
三日后,一个县政府干部将一纸公文送达南坡镇,当即宣布:“周庆将作为南坡镇镇长没能有效管理地方,导致暴乱的发生,现革去镇长职务,但念在其是抗日英雄,功过相抵,不再进一步治罪……”。
周庆将接到通知,虽然心里难免失落,但毕竟是在死亡堆里不知滚了多少来回的人,想到自己多年背井离乡和戎马生涯,看尽官场尔虞我诈,对官场也渐渐产生了厌倦。
这回真正作回了平头百姓,总算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倒也自有其乐。
从此,周庆将在结束自己的仕途后,难得过上了一段朝伴日头起耕作,夜半床头“耕地”忙的平静日子。
再说另一头的韦家,韦山牛带着一家老小躲进了深山,找了个山洞暂时住了下来。
每日,韦家人就在山里抓点鸟、蚂蚱,采点野果之类的东西果腹,过上了野人般的生活。
不出一个月,韦家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实在受不了,饿肚子还不算是最严重的,关键是没有盐巴的日子,个个腿浮肿得一摁一个坑,连路都走不稳。
白天还好,好歹有点阳光。
晚上阴风阵阵,穿过杂草丛吹进洞里,吱吱作响,仿佛弹棉花的贝侬穿针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