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小心地护着她一时,却没办法时时刻刻护着她,也许他该想办法让她自己快点儿成熟起来。
想到这儿,他也不帮她抹眼泪了,干脆单手从旁边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问:“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夏梓萱一愣,不得不说,哭,有的时候是很需要环境气氛配合的。
比如,一个人哭,往往哭不了太久,即使再悲伤的心情,也就是一时悲从中来的那么一股子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好的环境,就不同了,如果哭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倾听者,并且时不时替你抹抹眼泪再哄上两句,那简直就是能让人越哭越带劲儿。
这就像小孩子跌跤,没人看见时最多咧咧嘴,要是立刻被大人抱进怀里,那一场惊心动魄声嘶力竭的大哭,简直就是标配。
而且哭,从头到尾还要有一个连贯性,如果骤然被不相干的事打断了,即便还想再哭,也会很难再酝酿出那么丰满的情绪了。
夏梓萱的感觉就是这样,沈翊晗原本一直温言软语地替她抹眼泪,她哭得正带劲儿,他却忽然就停了,接着她就听见他拉椅子,椅子腿摩擦地板,在空旷的病房里,发出刺耳的呲喇声。
这声音瞬间就将她从自己营造的委屈气氛里拉了出来,而他下一句听故事,则让她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哭,有些怔怔地抬头看他。
她脸上的妆哭花了,眼睛下边儿浸出一圈黑,表情像只呆萌的熊猫,沈翊晗看得想笑,看她刚才哭得那么全情投入,原来是不能被打断的,只要一断她自己都接不下去,这也太好玩儿了,早知道这法子有用,他还帮她抹什么眼泪啊。
沈翊晗为了掩饰自己脸上不断扩大的笑纹,轻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那是好几年以前的事儿了。”
夏梓萱没说话,但看得出她在仔细听。
“那时,我还没来研究所,在另一个地方做秘密工作。”
夏梓萱动了动,眼睛顺着扎在他右手背上的塑料管一路向上,最终定格在输了一半的输液瓶上,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