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宙如何不知其中的干系,只圣上病弱,太子却风头正盛,他虽不能见善于太子,却也不能倒行逆施,愈发得罪了他。严贵妃所言又岂不是他忧虑所在?可是他如今却是进退维谷,无计可施。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着严贵妃所图未必不可,圣上虽年过不惑,身子也孱弱多病,但若骤生不测却未必是旦夕之事,他们尚有一力可博,便道:“贵妃所言极是,是臣见识浅薄了。”
皇贵妃“哼”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又道,“你叫人暗地去寻几个女子,出身相貌且先不管,要紧的是好生养。要去那些家中兄弟众多、惯生男嗣的人家寻找,有一个算一个,尽快与我送进宫来。”
严宙便应了一声“是”,道:“只一时之间难寻到这样的人家,还请贵妃宽限些时日。”
严贵妃却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道:“你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吗?不妨先送进宫来。”
严宙心中一惊,不由抬头看她,见她眼中一派意味不明。
他族中确实兄弟众多,他这一辈不过三个族亲的姊妹,到了小辈,却得了五个千金,家家视若珍宝,尤其他家的五娘,非但是最小的幺女,还是嫡亲的出身,自然万千宠爱在一身。
他自知严贵妃心中的打算,如何舍得将爱女送进宫来,略一迟疑,便道:“小女年纪还小,却当不得这个重任。”
皇贵妃便道:“也不小了,有十四岁了罢,翻了年便及笄了。”见他又似有话说,便笑着道:“你先别急着推脱,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得会改了主意呢。”
他便合了唇,低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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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说秋高气爽,一连半个月的艳阳晴日,到了这日黄昏,却浓云聚集,沉沉地压在紫禁城上空。
天气闷得叫人发慌,长极的高热却有了好转,渐渐退了,御医开了药看他用了下去,便告退守到了偏殿之中。
慈庆宫上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