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浑身发抖,他这是要金屋藏娇,要她给他做长久的姘头么?便头也不回地冷冷道:“陛下要想叫我死,便尽管如此!”说完也不看他如何反应,大踏步离去。
景仁宫里皇贵妃正持着一只镂金错彩的长柄小匙往博山炉中添香,听闻宫人来报,说已送了奉圣夫人回府,便淡淡一笑。一旁的大宫女琥珀忍不住问道:“皇贵妃为何要揽这摊子事?岂不是损己而利人?”
皇贵妃将那小匙搁在她端着的托盘上,看宫女将道:“我若不揽这摊子,才是损己利人呢。陛下对她是多年的夙愿,要不叫他如愿以偿,他便长久念着,一直拿她当那遥不可及的月牙儿呢。我顺着他,他才记我的好吶。况他一旦如了愿,就没那么稀罕了。
再者,我是知道周芳臣这人的,清高刚烈,一时的权宜她能忍得,却断然不会跟陛下长久地苟且下去,总有一日会违逆了陛下,到那时……也不用旁人做什么。
你们以为陛下对我百依百顺,只是因为看重我么?那些蠢货一直妄想用皮相勾住陛下,可却不知道陛下真正在意什么,只有我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点,谁也不能代替,自然也包括她周芳臣。”
说到这里,她眉间蓦然一蹙,“只盼她有自知之明,不要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我尚能看在往日的恩情上,不计较她和陛下的这一回。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申时过后,周姑妈才回了周府。周涤清见无甚异样,便略略放了心。
到了晚间,周涤清便对她说道:“姑姑,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心里总觉有些不安,要待在你身边才安心,今晚我便与姑姑同睡罢。”
周姑妈却一脸嫌弃,“我今儿可是累了,你莫要来闹我。”见侄女抱着自己手臂爱娇,便忙道,“你也不小了,莫再拿那小孩子的脾气来闹人,姑姑早便说要教你自立的,你可不要叫我为难。”
周涤清听她说得正经,到底没法再打诨耍赖,便闷闷抿了小嘴。周姑妈看她这副模样,便叹道:“让长极陪你睡一晚罢,姑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