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樊馀坐了起来,几个早起的士兵立即站起行礼。
摆摆手示意之后,樊馀也站了起来,揉揉眼睛,再抹一把脸,却发现脸上黏黏的,再一看,手上黑黑的,在篝火边睡觉,一般是这样的,被火熏的。再一望,这篝火竟还没有熄,白天里才看得清,这周围竟是个小村庄,难怪这么多柴火,只是这会村里都没有人了,估计都躲到城里去了,也不知村民回来之后发现没了柴火,又要怎么渡过这个冬天。
抬头四周望望,已是一片白茫茫,而不远处已经有早起的魏兵在准备早饭了。魏军果然训练有素,单是这千余人的小部队,日常行动也都是井井有序。
唤起了睡着的士兵,几十人又冲魏军讨了早饭,再留下十人火化阵亡将士的遗体,之后,樊馀便带着剩下的二十来人,顶着大雪,踏着寸余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北边问明的濮阳城方向走了过去。
而此时,天色也越来越亮了,距离樊馀以东近百里之外,一座齐国最南边陲的小邑之中,小邑最豪华的卧室里,却忽听一声高呼,
“哎呀,吾命休矣!”
紧接又是一声高呼,“田忌快来救吾!”
直慌得守在屋外的邑守、邑卒以及临时抓来的侍女们,急匆匆的跑入了屋中,只见屋中矮榻之上,身着丝绵**的齐侯一把掀开了被子,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
原来是君侯做了噩梦,不过这会冲进屋的一堆人,个个都与君侯不熟,也不敢相劝,挨了几个呼吸后,终于还是邑守开了口,“君上,快些将衣服穿上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了。”
说着邑守从一旁架子上取下齐侯的外衣,亲手为齐侯穿上。
齐侯这会还有些惊魂未定或者未完全睡醒的迷糊样子,好一会等身上的衣服被小邑中的一干人用颤抖的双手穿上之后,这才摸摸额头,长呼了一口气。
转头问道,“你是谁?寡人这是在哪儿?”
感受到君上的威严,屋中一干人慌忙跪下,为首的邑守额头都触到了地面,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