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荀彧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
“……不过戏志才先生也有叮嘱,就算明公打算大范围列装此物,也最好稍作等待,按照他的原话所说‘要不是过年了想让大家高兴高兴,我才不会把这半成品放出来呢!’”
“哈哈哈哈,果然是戏志才的口吻!既然这样,他喜欢热闹,就算不能见人,也得让他感受一番——来人啊,把这宴席搬一搬,就搬到戏先生家门口,让他听听响动,闻闻酒香!”
“可是,可是外面还在下大雪啊!”
听到曹操的吩咐,身边的近侍不禁提醒道
“大雪更好,雪中酌饮,何其快哉!”
……
新年的年景似乎格外的好,瑞雪兆丰年,降下大雪的不只是兖州,黄河以北的冀州也被同样丰厚的大雪覆盖着。盛大的雪景在蛰伏农夫眼里很是美好,但在对于行走在大雪之中的人而言,他们只希望这大雪能停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辆简陋的木车正在这大雪之中艰难行进着,拉车人身披一件脏旧破烂的乌黑长袍,长袍一直垂到脚下,随着步伐的摆动而露出被铁锁缠绕的脚踝。最显眼的则是他那副完全覆面的铁面具了,黑铁铸就的面具似乎也覆上了一层寒霜,结起朵朵斑驳的冰花。
此人就是高顺了,而在高顺拉车的同时,寻常农夫打扮的张辽也在后面艰难地推着车,挽起裤腿的赤脚踩进深深的雪地里,冻得不是通红,而是煞白。
身材高大,却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吕布无力地躺在这辆简陋的木板车上。依旧炽热的鲜血从他身上的各处伤口中汩汩而出,浸透了他不甚厚实的衣裳,顺着木板的缝隙滴落在雪地里,灼出阵阵青烟,而这些青烟,也最后在张辽的踩踏下,彻底销匿。
“还有……”
呼啸的寒风声中,有些突兀地响起了短促的话语,“多远”两字临到嘴边,但最后张辽还是选择将之咽下。
“二百里。”
毫无波动的声音自铁面下传出,听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