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其他人在阅读《雷说》这样偏门又晦涩的经文么?
叶梓笑笑,提笔在这句话后又加上了一句。
“绵绵不绝神自通,烟升云降雨蒙蒙。”
他的字迹瘦长,笔锋凌厉,横折弯钩都像刀剑。
叶梓放下笔,默默注视半晌,笑着摇摇头。
虽然知道有个人也在研读偏门经书,但叶梓并不知道写这句话的人是谁……纸是风带来的,那个坐在灯前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大家闺秀可能在渝州城中的任何地方。
他还有工作要做,没有闲心思管其他的事,叶梓今天的目标是把手中的本金翻十倍。
洁白的纸摊开在桌面上,微风拂过,轻轻卷起一角。
“大!大!”
“大啊!一定要大!”
“小!五点!一定要小!小!小!”
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微弱的灯光在墙角有气无力地闪烁,空气中充斥着汗臭味和脚丫子味,人头攒动嘈杂至极,一帮大男人围成一圈瞪大了眼睛,无论是市井小民流氓无赖纨绔子弟,都大汗淋漓面色潮红大呼小叫,外人看上去会以为是一群老色鬼围观绝世美女脱衣洗澡……实际上他们只是在盯着桌上一个漆黑的木盅。
荷官轻轻提起圆底木盅,三个色子的点数赫然,一,一,三,五点。
小!
叶梓搬着椅子老神在在地坐在赌桌对面,抄着双手面带笑意,满脸成竹在胸高深莫测。
他面前摆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他的筹码,不过这满桌的钱现在都是他的。
荷官是个年轻人,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对面坐着的那个少年进场就连胜三局,拿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每次都倾巢而出,荷官在赌场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胆子这样大信心这样足的人,但可怕的是这个少年的信心并非无来由,他至今为止甚至从未输过一次,他现在手上的钱已经攀升到了四百两。
叶梓是在直接和赌场对赌,周围这帮激动万分的人只是在打酱油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