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毫发无伤的秦念从重重黑雾中归来,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却在同一时间陷入震惊。
尽管她知道秦念的修为深不可测,纵使强大如夏侯婴,与之相比恐怕也要相差不少。
可重阳……
那个表面看去弱不禁风的细瘦少年竟能令与他周旋如此之长的一段时间,只是骇然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涌现在她心间如惊涛骇浪般的猛烈情绪。
暗呼一声尼玛,她撇撇嘴,盯着重阳那不省人事的柔软身子望了半晌,后背忽就生出一丝阴寒凉意。
连夏侯婴也说重阳身份特殊,那她到底,救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就在殷荃盯着重阳直皱眉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秦念神色遽然僵了僵,紧接着身子重重一顿,唇角径自涌出一道鲜血。
见状一惊,未及殷荃出声,百里渊先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嚷嚷:“秦叔吐血了!秦叔你不要死啊!”
听着那格外响亮的哭嚎,秦念本就略显苍白的面色愈加沉了沉。
秦念阴沉发黑的冷硬脸色令百里渊对自己的猜测更加肯定了不少,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越发的可怜。
只见他张开小胳膊把整个小身子都贴在他腿边,边哭边不断朝外冒出硕大的鼻涕泡儿,更将眼泪鼻涕一起蹭在他不染纤尘的衣袍上,直令秦念本就难看的脸色狠狠青了青。
眼瞅情况不对,殷荃上前一把拽开那不知真相还一个劲儿挑战他底线的小家伙,严肃批评道:“啊呸!你这小鬼不会说点好听的!什么死不死的!真不吉利!谁说你秦叔要死的!不就是吐点血!我每个月流血七天都不会死,他就吐出来那么一点点,肯定死不了!”
听她这么一说,包括秦念在内,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一并沉了沉。
抿直薄唇,夏侯婴神色一霎变得冷冽。
黑面侍卫庞班索性开始仰头望天,尽管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殷荃那口无遮拦的肆意个性,可每次听见她那些惊人言论,他还是会幻想,倘若听不见,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