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却终究是气不过今日妻兄的背弃,喝斥仆人道:“今日且去月下姑娘处!典子那里,我明日去!”
仆人还欲劝阻,却被右少牟泛着血丝的凶恶眼神吓退,慌忙称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深夜的平安京十分寂静,牛车一路向前的轱辘声便像是巡夜人的梆子,滚动着向前,寂寂有些渗人。
尤其是车自五条坊门咕咕而过时,这声音越发凄冷。仆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心下不安,攥着手里自寺庙买来的禅语,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不知为何,在经过源典子的院门前,见典子院中烛火明亮,声音繁杂,仆人只觉得一股凉风如同女鬼的指甲般刺痛他后劲的皮肤,耳畔更似从院内听见了女人的哭泣。
仆人心里不安,不由得便停下了牛车。
车内的右少牟惊觉牛车初停,以为是到了地方。掀开帘子,懒洋洋道:“今日怎么这么快。”他用醉眼扫了下周边昏暗的街景,勃然大怒:“混账,你驱车去了哪儿!”
仆人觉得那渗骨的寒意还未退去,便苦口劝道:“大人,典子夫人毕竟——”
仆人话未说完,右少牟先注意到五条坊院的奇怪。与坊间其他宅邸不同,源家烛火盏盏点亮,惊呼声与脚步声接替奏响。源典子喜静,五条坊院很少会如此喧闹,右少牟故愣在了当场。仆人怔怔的看向右少牟,显然又少牟也搞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良久,或许是夜间的冷风吹散了右少牟的醉意。他望着慌乱嘈杂的宅邸,在仆人慌乱无措的眼神下沉声道:“回去再扒你的皮!去看看,家里怎么了。”
仆人应了声,急匆匆便敲门进了院子,好一会儿也未回来。右少牟正等得有些不耐,便下了车。他正欲往屋内走,仆人方匆匆赶回,面色慌张。
右少牟脸色发黑,冷冷道:“怎么,家中出事了?这副丧脸!”
仆人颤颤道:“大、大人,夫人生,生——”
右少牟皱眉喝道:“典子临盆是喜事,你这副表情是要让人以为我不喜这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