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无心顾及这人如何不惧剧毒,袖间左手轻轻一勾,便欲发出细弩。
只是这弩箭尚未发出,他忽然觉得肩膀处一凉,然后很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左臂落在了地上,便痛厥了过去。
然后阿愁收剑。
就是阻了此人一刹,也只需要一刹便已足够。
疯三少轻哼一声,掌中青刃寸寸断裂,接着迅疾无比地轻轻一掌在那彭御韬肩上抹了一下。
只抹了一下,那彭御韬肩上便塌了一大片,血像涸泉复涌一般渗了出来。
疯三少身子忽地拨起,脚尖在他另一肩上轻轻一点,便让他颓然坐到地上,又借着此力,飘然退后,以极难想象的速度,欺入一人怀中,转腕夺刀,倒肘击胸,反手扼咽,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好不潇洒。
那自他背后偷袭之人胸口猛遭一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将染在疯三少受创的右肩之上。
夜船之中,疯三少一身青衫竟是染成了血衣一般。
霎时间,出手的数人无不挂彩而跌坐于地,却见舱中忽地静了下来,疯三少捏着那人咽喉冷冷道:“鲍掌柜,你功夫很好啊!”
众人见他血透青衫,兀自如此神勇,不由瞧的呆了。
疯三少转头向江一草主仆点了点头,似是致谢,然后静静瞧着最先出手偷袭自己的彭御韬道:“你自然不是彭老夫子。请问你是谁?”
他一生遭遇凶险虽多,但似今天这般被逼的如此难堪,倒是少见。虽说自己太过大意,相信鲍安总不至于在自家船上敢对自己动手。但这个局布的倒也是精巧的很,再见那人躺在地上,肩头塌陷了一大块,鲜血直渗,颈间青筋直露,显是万分痛楚,却面不改色,倒也有几分佩服,是以问的倒还客气。
那人箕坐于地,虽身受重伤,却仍是呵呵笑道:“能让你流流血,你又何苦理我是谁呢?”
疯三少淡淡一笑道:“你大约也是在新市潜上船来的吧?额也奇怪,这鲍大掌柜坐船最喜于江风之中疾行而少,讲究的便是毫无滞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