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知进房间多少次,蔡春生理都不理他。听到父亲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端进一碗面条。蔡春生翻过身背着父亲。父亲轻喟一声道,“看来,我就是把石榴树栽好了,你也不肯吃饭。算了,我还是拔了它吧。”
蔡春生一骨碌翻身下床,抱住父亲的大腿,连声嚷,“您不能拔,我吃还不行吗?”
蔡春生端着碗走出门。果然,那棵小石榴栽起来了,不过换了个较空旷的地方。父亲笑骂道,“你是要亲眼看到石榴树栽起来才肯吃饭啊?你原来栽的那个地方,被大树遮住,既无阳光也无露水,如何能长大?”
母亲站在蔡春生身旁,温柔地抚着他的脑袋,只是笑,五月一次次悄没声息的来,又一次次悄没声息的离开。石榴树越来越高大,枝叶茂盛,花簇成团了。
转眼间蔡春生高中毕业。那年头上大学如挤独木桥,高考蔡春生仅以六分之差落榜,快开学时,母校校长亲自上门找他复读。可惜,孱弱的母亲承受不了病魔的摧残,这时撒手人寰。蔡春生是老大,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父亲一人显然是无力支撑这个家了,所以蔡春生毅然决然地放弃学业,履行了那个时代一颗红心两个准备的诺言。
在石榴树下久久徘徊,蔡春生抚着它十余载历经沧桑的躯干,凝视着光秃秃的枝头鼓起的*,心里默念:石榴树,也许很长时间我再不能看你开花,看你结果,但是我心中盛载着你。而我,心中的另一棵石榴在悄然长大。她也许是你冥冥中送我的礼物吧?
蔡春生迷离着眼,眺望远山。为了事业,为了爱情,他将义无反顾地越过重重山峦,去找寻,去拚搏。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的。他看着蔡春生,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要出远门?”
蔡春生悚然一惊。他和石榴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告诉父亲。现在,离和石榴约定出门的日期只有一天了,蔡春生不能再隐瞒。
蔡春生和石榴的过关证已托同学从公安局办理妥当,因此和石榴约好定的出门的时间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