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血听罢那小厮说“那位爷已经离开了”,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料想“那位爷”必定便是自己的父亲,旋即戴小血脸色一沉,不再言语,只在心中暗暗思忖:爹爹退房离开了?他的伤好了吗?他又去了哪里?
霎时间,心生诸多疑窦。
桃花和莫非海神色均黯淡了下来,两人与师父阔别已久,原先料想当即便可见到师父,心情激荡得无以复加,这时陡然听到那小厮说师父已然离开了这间客栈,两人无不大失所望。
那小厮或者是因为职业的习惯,不堪忍受这半晌的沉默,甚至可以说是死寂。于是他双手互搓,笑道:“那位爷却有一件东西留在这里,嘱咐咱要交给公子你。”
“什么东西?”戴小血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请公子随我来。”那小厮道。
那小厮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复恐戴小血他们跟不上他的脚步似的。
而戴小血却恨不得一跃飞过那跑腿小厮,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的父亲到底交给他一件什么东西。但是,那跑腿小厮,三步一回头,倒走得忒慢了些,戴小血苦于要他在前引路,只能无可奈何地紧随其后。
迂迂回回,兜兜转转。
戴小血第一次觉得这间客栈竟会如此之大。
过不多时,一行人绕过一扇泼墨屏风,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一个露天庭院,正值响午,阳光灼热,径直射入庭院之中,庭院三面房舍紧凑,显然都是客房了。
那跑腿小厮穿过庭院,推开居中一间房舍的门,缓步走进,终于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他折过身子,从旁的小阀门走进柜台里边。
他从柜台里取出来一封信,旋即恭恭敬敬地递给戴小血。
这封信并没有用火漆封住,甚至没有信封。
那只是一张半折着的信纸。
戴小血伸手接罢,忙不迭地将其摊开来。
只见信纸上赫然写有几行疏密相宜又如群蚁排衙的小楷文字。
纸上的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