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血眉头紧蹙,焦头烂额,手心沁出涔涔冷汗,双手握拳,紧紧地攥着缰绳。
他牵着小白雪,三步一回头,戒备四方,快步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郭榆也秀眉微蹙,俏脸沉郁地紧随其后。
路上总算没有出什么岔子,哪里还有那三个虬髯大汉的影子。
戴小血和郭榆一前一后,有惊无险,焦虑万分地回到了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的掌柜是个白发苍苍身形消瘦的老者,他看见兀自昏迷在马上的戴东阳时大吃了一惊。
这时戴东阳已不止是面部发黑,就连手脚也变得黑溜溜的,整个身躯就像用墨汁浸透了一个来回,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怖。
客栈的掌柜吃惊之余,暗暗摇头,只觉得伏在马上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死人。
真正活着的人,绝不会像戴东阳现在这样通体发黑,无半点生机的。
但戴东阳这时却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死人。
戴郭二人驻足在来福客栈的门前,戴小血忙不迭又谨而慎之地把戴东阳从马背上抱下,旋即,飞也似地冲进了客房。郭榆走上前,一把抓过小白雪的缰绳,旋即便把缰绳系在客栈旁的一棵柳树上,草草地把小白雪安顿好之后,便也迈步走进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见状,情不自禁摇了摇头,暗暗纳闷:“死人,又还有什么用处?”
他却不知道,死人的用处有时候比活着的人更大。
死人不仅会“说话”,并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戴小血轻轻地把戴东阳放置在床榻上,只见戴东阳的脸上像涂满了画脸谱所用的黑色颜料一样,黑七马糊的,竟连眼睛都差点找不着了。
因为戴东阳肋下的伤口处流血过多,且伤口周围所残留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黏着肋下的皮肉和衣裳。于是戴小血当机立断,找来一把剪刀,沿着伤口处,剪开那件已被黑血染黑的白袍。
戴东阳所流的血不止是黑色的,而且还臭不可闻,显然是中毒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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