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戴小血突然双目为之一振,双眉为之一轩,缓缓站起身。风吹黄沙,也吹动了他那件污迹斑斑的白袍。他突然一声清啸,长袍灌风,霎时之间黄沙滚动,旋即黄沙化作冲天的浊浪,遮天蔽日。
沙未定,风未停,戴小血已经绝尘而去。
他轻功神骏,奔跑在大漠之上,堪比汗血宝马,尤胜鬼魅魍魉。急遽的风从他身畔流过,吹得他通体暖和,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几天来对“天地距离”的苦思冥想,现在尽诸抛之脑后了。
他得到答案了吗?或许得到了,又或许没有。
戴小血如此施展开绝顶轻功毫不停歇直奔出三十余里,已经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集市。有集市就有东西吃,有东西吃就不至于饿死在这片茫茫大漠之中。这几天他着实饿得发慌,只是于苦思冥想之际尚且不至于发觉而已。这时见有集市就在不远处,饥饿感却瞬间倍增,提起一口气,脚下更加间不容歇。
很快戴小血就奔出了这片沙漠,映入眼帘的是车水马龙,和一座座排列有序的商贩店铺。灌入耳膜的是人喧马嘶,还有各种酒入肝肠的声音。
酒。
酒的声音。
戴小血咽了一下口水,原先脸上的苍白憔悴已然不翼而飞,尽皆散去。他激动以极,兴奋以极,他已经好久不曾喝酒了,他生平最爱的两样东西中,其中就有酒。他仿佛听到了酒呼唤他的声音。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回应这声呼唤。
已是黄昏,天边霞光万道。戴小血的眼睛在黄昏余晖的映照下,显得那样透澈,又那样深邃。
戴小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酒产生了一种莫可言喻的敏感,无论是从酒的气味,还是从酒的颜色,他都能不假思索地一下子说出这种酒的名字,只是他很少说出口,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浪迹江湖。
他嗜酒如命,酒就是他最好的伴侣,因为他知道酒是永远都不会欺骗背叛自己的,更不会处心积虑地害自己。伤心的时候,它会给自己最纯粹的安慰,会让自己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