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已是下午,有一道阳光隔了竹帘照进来,映在她秀稚的下巴上,她细微的汗毛也被镀上了一层融融金色。
此时窗中并无朝阳射入,他身后的墙壁仍是白色,只显宁静。
他从她第一次被师父带回来想起,那时候她真的很小,才出生没几天,他和杨逸凑了上去,讨论小师妹以后应该嫁给谁。
后来师妹总是缠着他到处去玩,每次被师父发现,他都想帮师妹顶罪,可是师父每次都能分清楚到底是谁干了什么。
师妹的剑法,是师父亲自教的。他们三人境界相差太远,师父从不一起教他们三人,也不准他们偷看,他只知道师妹每次练完剑回来就一脸愤怒地嚷嚷二师兄加餐,肯定没少挨打。
那时候他很可惜自己不会做饭。
那时候他和杨逸都自负容貌,后来他才知道他们自负的容貌对师妹根本没什么吸引力,因为……师父实在太帅。不论容貌,还是数百年静修的气度,他们都远远不及。
后来他才知道,论及手段,自己实在是差断弦谷的那张琴太远……不过,即使他知道该怎样讨人欢心,他都不愿意对师妹用。
真的……他没想怎么样过,他只要看着师妹好就够了。但是……他总希望那人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是好的。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忽然意识到今天早上的白粥还没有做,急忙将沧海剑背到背上,匆匆出门。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师妹要是已经起床了,这该如何是好?一想到师妹,吴渊几乎有种御剑赶去厨房的冲动。
山道岔口。
吴渊拐上了另一条路,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侯飞云正站在他面前的山道上。
侯飞云一身白衣,手里提着一柄白色长剑,衬得她眉目更加孤清。清晨的山风拂过,吹得二人衣角发梢微微飘舞。
“去练剑啊?”吴渊笑了笑,道。
侯飞云嗯了一声。
吴渊道:“早些回来,要不然粥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