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莒。
“崔管家,”那小太监扶着赵莒,向着男子道,“这位是小世子。”
顺着小太监的视线看去,赵莒向着那管家点点头,苍白的嘴唇轻微挑起,算是打了招呼。
“见过世子。”那崔管家向赵莒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赵莒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不愧是这王府的管家,举止适度,完全没有这时代奴仆的通病。
“免礼。”赵莒温声道,“有劳崔管家了。”
“不敢。”崔管家仍旧声音平静,“世子一路颠簸,请先随秋月去厢房歇下,明日再见过王爷。世子认为可好?”
赵莒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崔管家挥了挥手,一鹅黄衣裳的少女便走上前来,对赵莒行了一礼:“奴婢秋月,见过世子。请让奴婢为世子引路。”
赵莒微笑点头,示意秋月带路。
七转八折,几人终于到达西厢院。
尽管赵莒是作为沂王嗣子而被迎来的,但在尚未正式成为沂王府世子之前,仍旧是要暂住在客房的。
挥退了小太监与秋月,因背部的鞭伤,赵莒只好趴在了床上,细细思索理顺,又想到了长久之后的打算,却仍是一团乱。
甩甩头,赵莒也不再考虑多远之后的事,只是将第一步定了下来。
他表现得不能太精明,让史弥远心有顾忌;也不能太无能,让其他人有借口。因此,他需要扮演的是一个对权利没有任何野心的人。
——学者。这一类的人在当权者眼中,威胁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小得多。而赵莒,便是要扮演这一类的角色。
至于历史?虽然他是历史系学生,但也不一定要一切都要遵循历史吧?掌握了历史,只是看到先机,能更好地在这个时代生存而已。
历史是由无数个偶然形成的必然,它拥有无数条选择,并不是已知的那条才是“历史”。
现在,要活下去呢。
次日一早,赵莒便被前来为其梳洗着装的秋月从浅眠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