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地投射到我们的面庞上。我们能清楚地看见坐在车厢两边长椅上的乘客的后脑勺,还能看见拉着车厢顶部的扶手、慵懒地站立着的乘客的上半身。
有一位乘客目光定定的望着我们这边,将我吓得往后一缩。
??却冲我摇头,示意车厢中的乘客看不见我们。我蓦然明白过来,那车中很明亮,而我们处在一团黑暗中,车中人自然看不见我们。
但是,在列车车头驶经路基下的黑洞那一瞬间,车头灯柱的光芒从我们身上一扫而过,我看见列车驾驶员不经意地向我们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脸上突然闪现出惊异的神色。在他手握操纵杆驶离我的视线的一刹那,我隐约看见他手上有所动作,好像是拿起了操作台上的对讲机。
前方的绿灯又变成了红灯,列车的尾部喷着一股白烟,逶迤消失在隧道深处。
“现在能走了吗?”我弯腰出洞,焦急地问??。隧道深处红光闪烁,一如地底怪兽的眼睛。
她娇躯半蹲,双手扶腰,一歪一扭地走出洞来,拧着嘴角说,“可以走,但是跑不到那么快,怎么办?”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指不可能像学校百米冲刺那么快。
“你再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车站出口应该不远了。”
她听了我的话,重又坐到路基下的黑洞里。
我计算了一下,最近的这一列地铁刚过去十几秒钟,距离下一趟地铁到来还有二分多钟,足够我跑四五百米,从这里到循礼门车站应该不会超过二百米,这点时间够我跑个来回。
我心里想着,脚下却已飞快地跑起来,迈出一二十步后,飞身跃上路基高台,就是那条只有三十公分左右宽的水泥小路。沿着这条小路,跑过两条弯道,我的背部开始渗出热汗。地道里的空气不流动,凝滞而沉闷,身上的汗珠子挥发得很慢,附在皮肤上,粘粘的,很是难受。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仍然飞奔向前,脚下的路又突然断掉了,在看不见的地方隐隐有几级台阶。我纵身跳下又跃起,跑了十来步,看见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