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你自己作的,与旁人无关,明白吗?”
廉尺沉默。
虽然那人只是把他当作从前那个廉尺来看待,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子说过那些话,而其中意思,也与他头脑中的思维大致相似,此时听来,竟觉得这人有种很和蔼的感觉。
廉甲见他沉默,叹道:“和你说这些似乎太早了点,你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老子这一世一事无成,自然是没什么资格教你什么做人的道理,方才说的那些,你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也就算了,你……你自小便是极有主见的……”
听到这一句话,廉尺忽然觉得心头微酸,说不出来的感受,但的确是很不好过的感觉,于是他低下头,更加沉默。
廉甲以为他听不进去,在跟自己暗暗置气,眼睛一黯,涩声道:“夜了,早些睡吧,余暇一死,明日这外门也不知会乱成个什么样……”
说完,便闭目躺下,也没有去运功疗伤——他伤的本就不是经脉,也不是身体,伤的是寿元,是心力,是活下去的根本……那样反倒无所谓了,只是回来时任廉尺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再没管了。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有早起的弟子在演武场练功,几个新入门的弟子发生了点口角,打闹起来,其中一方只有两人,实力不敌,被打得一身是伤,便去找了外门中看照他的师兄,那位师兄立刻发动许多人,大肆搜寻那三名动手打人的弟子。
那几人倒也聪明,直往山下跑去,心想那些人决计搜不到这里来的,先躲上一阵再说。
僰山风大,吹得呜呜作响,几人心中又紧张,一路心惊胆战,草木皆兵,好不容易跑了老远,眼看僰山的大门高高矗立在前方,几人这才松了口气,步子也慢了下来,一人口中问道:“难道真要下山不成?”
另一人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想跟那边十几二十人打上一场不成?”
“可逃避终归不是个办法,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山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