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柔荑手腕,紧握一支毛笔,在一卷宽幅白缎丝绢上认真描画着月横塘的身形和眉眼。
她描画人像很在行,但想要画出月横塘的仙姿风韵,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球站在月横塘的肩头,左右扑扇翅膀,嘴里啾啾叫道:“羲儿,画我,画我,我比他白——”
紫宁抿嘴而笑,从蓝玄玉镯中抽出一个新鲜的向日葵给它。白球小眼珠登时一亮,欣然接过它最爱的礼物,两只小爪子抱紧向日葵,飞到一边地席上,脑袋扎进硕大的葵花里,“呼呼呼”地猛啃着,十分惬意享受。
紫宁笑得眯起双眼,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像白球一样,心里只有吃喝玩乐的事,永远一副讨人喜欢的笑容模样,不会有烦恼和忧愁。
只要捧着一个向日葵,就能乐上好一阵子。吃饱了倒头就睡,醒来举一个铜镜炫耀自己又白又美。白球总能寻出许多有趣的滋味,让人心生羡慕。
宽大的乌檀木案桌分作两半,紫宁调皮地在桌子中间划刻一条细线作分界,两人对面而坐,他在左,她在右。
一袭白羽丝衣袍的月横塘,往她身上披一件白色长绒的厚绫缎斗篷。两人偶尔四目对望,紫宁伸一下舌头,对他做一个可爱迷人的鬼脸。
她喜欢这样温柔舒心的日子,一生不要求太多,只愿此刻永远。
月横塘用温柔的掌心捂住她一只冰冷的小手,低着头,默默在玉简上写字。
为了紫宁,他一定要学会隐忍,学会过平淡的生活,宠辱不惊。
他的一切深谋远虑,所有筹划智谋,只有最亲近的人看得见。黎明来临前必然经历一段陷入恐惧的黑暗,天妖余孽妄想扫荡整个仙道界,也终究逃不过他的计划。
时机尚未成熟,他必须耐心等待,等一个重要的人,带回他想要的消息。
那一日,月横塘亲自送玉尊离开昆仑,琴声幽远,仅为送别,临行时告诉他,“纵然我们今生做不成朋友,也不该成为敌人。”
见素伫立风中,一袭红衣飘舞而动,卷起无尽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