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我无冤无仇,你不能杀我!官家与我素来相善,我的花石全都是送给官家的,就算要罚,也罪不至死,我要见官家,我要见官家!
你不能胡作非为,你不能违背法度,我大宋没有这般规模,没有这般规矩!”
赵枢看着不住求饶发抖的朱勔,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悲悯,
他拍了拍朱勔的油腻的侧脸,嘲弄道:
“朱提点,放弃底线确实活得很自在,很欢乐,
可一点底线都不要了,你活着跟一条疯狗有什么区别?
你看,你和你的狗腿用差不多的手段害死了多少人,现在我只是以你之道还施你身,你便受不了了,还跟我讲法度,我突然有点看不起你了。”
“咱俩真的无冤无仇吗?笑话。
你应该知道方腊是什么人,他是个漆园主,有吃有喝,有妻妾、有儿女、有产业,这种人为什么造反?难道他就是天生的做贼的骨头?
你把这种人最不可能造反的人都特么逼反,让大宋一路鼎沸,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钱粮用度白白靡费,你还敢跟我说你我无冤无仇,我咋就没你这么厚的脸皮呢?”
朱勔从小到大听过无数的斥责,可只有这一次,他真的感觉到了绝望和畏缩。
他痛苦地咽了口唾沫,身形大幅度地晃了晃,用前所未有的卑微口气虔诚地道:
“小的知道错了,冤家宜结不宜解,我还有用!
既然大王已经找人替死,我可以隐姓埋名再给大王做事,没有必要杀我,没有必要杀我啊。
我,我的家产可以都不要,我在杭州还有好多别院藏了不少珍宝,都能拿出来献给大王,求大王饶我一命啊。”
就在一天之前,这个东南大豪也不会让自己卑微成如此模样,
他恨透了赵枢,可现在他分明感觉眼前的赵枢是一条接近暴走的疯狗,只怕自己再不求饶,可能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活下去!
用全部的身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