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里头要准备大奠的礼数,虽是瞒得死死的,可在六皇子默许之下,仍旧隐隐约约放出了些许风声来,定京城里的勋贵们不敢问,亦不太敢多开腔,生怕触到逆鳞。
就算听见了风声,但宫里头还未传出正式的讣告出来,谁也不敢乱动——哪一次王朝更迭不是血流成河?没那金刚钻就甭揽那瓷器活,家里头没那底气就别乱蹦跶。
也是,旁人不敢来直接寻她,只好曲线救国去寻邢氏或者欢宜,甚至将枝头抛到了行明和欣荣那处去…
而这些平日里素来亲近的人没有一个来给她递过帖子。
行昭仰了仰头,弯头亲了亲阿舒,心里却是大慰。
定京城门一关,端王府不发话休养生息,没有人再敢乱窜。
六皇子趁此机会内请方皇后严肃宫闱,外安天津卫、山东府等距定京城较近之地守卫封锁海岸。调任蒋佥事自平西关内向川贵一带平移。以克制秦伯龄之师。
内外相得益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出东风便是皇帝大奠之日重新盖上玉玺印章的诏令。行昭问六皇子急慌不急慌?
六皇子一回京,雷打不动每日必抱着阿舒,搬了个贵妃榻摆在小松树苗儿下头,悠悠闲闲地捧着三字经念给阿舒听,听行昭小声问他,便笑眯眯地阖上书页,认真看向行昭。“你明摆着知道答案,还来问我,可是只为了找个由头同我搭上话?阿妩何必这样麻烦,你说什么,我都是会接的嘛。”
行昭嘴角一抽,坚决不再问下去。
东风未来,只因有高山耸立,挡风截水——六皇子未曾忘记盘踞骊山之外已无首领的那十四万原任九城营卫司营卫们,现任乱臣贼子们。
陈显一死,群龙无首。十四万九城营卫司兵马虽尚未如鸟兽散,无人统领。加之有六皇子安插进营卫的钉子暗地里煽风点火,一时间军心动荡。各大营内都有自个的盘算,十四万兵马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已然分崩离析,不趁乱咬上一块肉,都对不起这浑了的一池春水。
几个野心大的副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