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勋贵世家看中公主带来的嫁妆和声势,谁还愿意娶回家一个公主来供着?尚主就意味着入赘皇家,住的是公主府。用的是公主的长史官,连别人称呼的都是公主驸马的头衔儿。
驸马听起来好听。却是个虚衔儿,否则渴望权势的贺琰凭什么不娶应邑,反而选择手握重兵,称雄一方的方家女?
桓哥儿是独子,尚了主,另辟了公主府,那他到底是算姓方呢?还是算姓周呢?
皇帝这到底算是补偿,笼络,还是进一步的捧杀?
昨儿个的皇帝是软了软心肠再不提善姐儿,可今日的皇帝却牢牢记得他最初的目的——不惜选择与皇后亲厚的淑妃之女,去压方家,这到底是算饮鸩止渴,还是稳操胜券后的胆大心细,就要看皇帝后面的动作了。
方皇后静默不语,淑妃一番话说完心里头倒是释然了。
四月的晨光还未褪去,探出个头的枝桠早已抽出了藤芽,行昭眼神静静地落在窗棂之外,尘埃落定之后反倒心安了,抿嘴笑一笑,小娘子的声音轻轻脆脆的,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
“凡事都有两面,欢宜姐姐温和大气,表哥率直宽厚,抛开固有成见和猜忌,其实皇上也算是歪打正着。暂且不提这桩亲事带来的不便和拘束,只一条,舅舅家能有一个欢宜姐姐这样的媳妇,中馈主持教导儿女,总是不愁的吧?亲上加亲,锦上添花,更好。还请淑妃娘娘代阿妩向欢宜姐姐带个话儿,欢宜姐姐怄气不来寻阿妩,阿妩过些日子便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淑妃展了眉眼,笑着点点头。
淑妃一走,方皇后的身形便彻底软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儿,眯了眯眼,隔了半晌才说话:“他到底没心软,善姐儿不行就欢宜上,存了心要将方家捧上了天,若方家再有过多置喙,或是有任何异动,史册上只会提一句‘西北方氏过犹不及’,他还是他的清白明君”
他自然是指皇帝。
行昭探过身去,为方皇后拢了拢鬓间的那朵绛红绢花,抿嘴笑一笑:“皇上其实是心软了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