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去搏前程一样。尽人事听天命,你若不努把力,拿出一颗真心出来叫小娘子与方皇后看见,人家平白无故凭什么放心你,愿意试上一试?”
六皇子沉眸垂首,既没否认陆淑妃说道的他欢喜阿妩的事儿,也没急于表达决心。
少年郎的指腹上有了一层薄薄的茧,他执意要跟着黎令清去辽东,无非是想在皇帝跟前露脸。可为什么想要争气呢?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拳头大的人说的话才是话。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所以他必须强起来,才能将他想护着的人都掩在羽翼之下。
他的母亲是个不争不抢的,对那个位子从来也没有肖想过,这是陆淑妃头一次让他搏上一搏,只为了去争一个小娘子。
六皇子笑了笑,半大的少年郎看不懂世事,却能看清楚真心。
宫里的女人锦衣华服地心苦了一辈子,却在心底里留了些许地方放着一个叫“爱”的东西,她们仍旧渴望爱,就算自己的孩儿能够拥有便也此生足矣。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相邀的小字辈也陆陆续续来了,二皇子四皇子一道过来,住在慈和宫的顾青辰带了两樽水天青碧的古窑花斛来,正好配欢宜屋子的黑漆黄花木炕桌,欢宜就算与小顾氏一向不咸不淡,也笑吟吟地让人去剪了几枝桂花插在花斛里,立刻摆上了炕桌。
这个接风宴说是淑妃办的,还不如说是欢宜办的更贴切。
请来的都是正正经经住在宫里头的小字辈,开宴的屋子是摆在欢宜内寝的正厢里,大周民风开朗,这一桌子上的人又都是牵了关系的,彼此之间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的称呼,倒也不用特意避嫌再开一桌。
热热闹闹地坐一起,将上桌,二皇子便嚷着要灌六皇子酒,口里说是庆贺他大难不死,欢宜却和行昭咬耳朵:“...二哥吵着要不醉不归几天了,总算是将憋着的那口气放了出来。”
六皇子豪爽地一饮而尽,又兄友弟恭地斟满了再去灌二皇子。
几个半大的小子吵吵嚷嚷地,二皇子端着酒杯走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