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慢下来,反反复复的...也不晓得将才是在和谁使气!”
行昭捏了捏莲蓉手心,冲其笑了笑,没说话。
眼角的余光里瞄到春妍亭,大约是初冬来了的缘由,亭子里头挂上了深色幔帐,外面也安上了几盏透亮的琉璃屏风,就怕宫里头的贵人在春妍亭赏花赏月的时候吹了凉风吧?
宫里头的女人活得很精细,却常常会死得很粗糙。
多讽刺啊。
行昭一道向前走,一道扭头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春妍亭。却陡然在衬着深色帐幔的琉璃屏风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小娘子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神色不明地停下了步子。看向前头缓了步调的六皇子,掩眉敛目,看着青色裙裾下躲闪不及的鹅黄绣鞋,心头怅然却又有回甘。
重华宫居于西六宫最远,只因淑妃好静,一路过来,就算六皇子明显慢了步调,行昭仍旧累得气喘吁吁,与六皇子一道去正殿给淑妃问了安,便听了淑妃的好笑声:“...你姨母年轻的时候,骑马射箭都是好手,踢毽子踢百索,打马球样样手到擒来。就是本宫年轻时候,也不怯这点路...”
行昭听得面红耳赤的,嗫嚅几下嘴,看着精神奕奕的淑妃心里只顾得欢喜便一时间没想出要说个什么由头来。
淑妃便看着行昭笑,淑妃越笑,行昭脸上就越发烫,这不是明晃晃地在说她懒得动弹吗...
幸好欢宜过来救了场,拉着行昭去了内厢,将一进去阖上门便问:“你从凤仪殿过来,老六从崇文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凑做了一堆?”
行昭抬眸认真的看了看欢宜,原来并不是她故意为之的啊...
一边为自己的多疑好笑,一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大口喝了两口,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原来端王殿下是从崇文馆过来的啊,我还以为他是从仪元殿过来的呢...大约是六皇子从太液池过来觉着路程有些远,便干脆绕进了宫道里?”
行昭回得一派风光霁月,欢宜蹙了蹙眉头,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