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福是被夫家逼死,可夫家人可是一个也没动手!难不成当男人的说上几句,女人就能上蹿下跳地寻死觅活,这还怪罪到男人身上了?
让他感到心惊胆战的是他们逼死方福的手段,往小里说,不,那种手段不可能往小了说!论怎么是动摇国本。胆敢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去诬陷戍边大将,捅破了天。贺家死无葬身之地!
“方祈回来,手里握着梁平恭的账册,是证据确凿。从皇帝才颁下夺梁平恭权的那道旨意就能看得出来...”贺琰低下声儿,一点一点将线头从一团乱麻里头抽出来,“托合其被俘,西北那场仗肯定打不长了。秦伯龄只会速战速决,将梁平恭压回京,私卖军备已经是砍头大罪,若是在他身上再加上一个伪造信笺的罪名,梁家几百口人就没一个能活了,故而他不会攀扯到我们身上来...”
太夫人半闭了眼,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扭过脸去。
贺琰低下眼,一眼就看见了青布长衫斓边上绣着的那一丛翠竹,想起来晓夜里方氏笑意盈盈地戴着银顶针,半坐在炕边,听他回来了,就赶忙抬起头来,白白圆圆的脸上笑得粲然,语气温和到了尘上问他“...饿不饿?炖了天麻鸡汤,要不要去做碗银丝鸡汤面吃...”
一瞬间,心气既愤懑又烦躁起来。
“方家不能拿这件事来挑咱们错儿,就算阿妩...”贺琰说起这个素日里既纵又爱的幼女,心头顿生五味杂陈,当做小娇娇一样宠到这样大的女儿,他竟然到现在才看出来幼女的心胸!
敢放火,敢忤逆,敢背弃宗族。
贺琰心里晓得他是没有资格去怪责幼女的报复的,可仍旧平不下心绪,语声低落下来:“就算阿妩知道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方皇后。无凭无据,无论是方祈还是方皇后都不能贸贸然地去皇上跟前说起此事——景哥儿和阿妩是小辈,敢作证忤逆父族长辈,他们往后的前程到哪里去寻?景哥儿是男人,又建了功业,阿妩可是女儿家,照她在方皇后跟前的受宠程度,方皇后不舍得拿她去冒险。方家若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