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太夫人站在游廊里,没有进去。
听见里头在安静之后,传来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老人家神情悲悯,扬了扬头,眼角含着的那滴泪终究缓缓从脸庞划下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张妈妈跟在后头,看见太夫人的手缩在袖里直颤,心中悲戚,上前一步轻声耳语:“生死有命,与旁人,没有干系...”
太夫人余光往里间瞥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双手,指甲修得干干净净的,白皙弹润不像是一个老人的手。
可她却从自己的手上,看到了肮脏和血污。
大夫人的死,并不是她促成的,可她手上到底还是又沾上了血。
行昭走后,方氏便开始口吐白沫,她连忙唤来大夫过来瞧,那老大夫连忙号脉,又让人端来熬药的盅,喝药的碗,老大夫尝了尝药,表情十分惊恐。
“为何药里有这么浓烈的芫花汁!开的方子里有一大味甘草,甘草反甘遂芫花海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这能克死人啊!”
老大夫急忙动手要催吐,就是被这双手陡然拦下。
太夫人老泪纵横,转头看着雕着深碧色海水纹路的窗棂里,迷迷胧胧地能看见小孙女跪坐在地上,扑在床前,小手里握着方氏的手,小小的人儿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阿妩啊,下辈子不要投身权门贵家了...
活在乡野农间,小门小户里,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鸡啼鸟鸣,男耕女织,倒活得痛快逍遥。
临安侯府陷入了无尽的悲哀与暗黑中,而此时此刻黄城里的慈和宫却灯火辉煌,一片通明。
顾太后半眯了眼睛,手里头转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翡翠佛珠,微张开了眼,见殿下的小女儿坐立难安地打望着外头,终是先开了口:“是死是活,总会有个说法。贺家死了个当家主母,还能不公开吊唁?你且安心等着吧。”
应邑自顾自地撇撇嘴,眼光却移到站在顾太后身后的那个丫鬟身上,带了几分不乐意:“您非要我带上丹蔻去见方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