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渌被送到了医馆,一条命只剩了小半条,摊在床上像块待下锅的肉,目光呆滞地不知望着哪里,被人救了连个谢字也没说,好像脑袋也跟钱袋一般被掏空了。
医匠忙不迭取了药箱,到床前为他救治,卫诚被命帮着褪去徐渌身上的破衣烂衫。向往女儿身不便留着,只好到屋外等候。
屋外,日头正高,明晃晃的。
男子负手站立在挑檐下,身姿挺拔,偶有风吹过,惊扰了他的衣襟。向往轻声关了门,走上前去再次道了声谢。男子回过头来看着她,“你叫什么?”
“向往。”向往顿了顿,“就是那个向往。父亲说,女儿总是要离家的,便取了个‘往’字。”
男子微微点了下头,“离染。离别的离。”语毕看见向往手上的血,又问:“你受伤了?”
“适才不小心叫地上的沙砾刮伤了,不碍事。”
离染从袖中取出帕子,递给她,“先擦擦罢。一会让医匠包扎一下。”
“嗯。”
离染粗略打量了向往一番,道:“长安城百万人口,今日竟能遇见你两次。”
“说来惭愧。向往蒙公子相救,我却还误了公子的事,又护弟心切,言辞无状,还望公子见谅。”向往边用他的帕子擦着手,边有些愧意地说道。
“无妨。你们姐弟二人,为何大清早比骑马?”
向往举起手上的书,“为了买这个。”
“为了一册书,你就敢蒙着眼睛骑马,也不怕摔下来。”说罢见她额角有细汗冒出,离染又问,“疼吗?”
向往微笑着摇头,“不疼。”
“你伤了手,不方便,我来帮你。”
“……”面对突如其来带着关切的话向往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帕子却已被离染拿回去了,受了伤的手也被他握住了手腕。
“别介意。”他的掌心很温热,这种温热对向往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并不感到排斥,只是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呼吸了。
微微加速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