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不出这‘人才辈出,比比皆是’便是对于萨家人丁单薄,日近衰微的讽刺轻视。
萨含微轻轻一声叹息,满含苦涩无奈,自从堪算出劫难之后,灭渡八宗都派出门中精英,掌舵之人却全都坐镇中央,以防不测,只有萨家无人可用,只能一把年纪的他亲自披挂上阵。
本来在曲阜计议谋划之时,所有人都曾劝他安心坐镇,虽没有明说,可谁不知是要保留萨家血脉传承的用意,不过,也并非全是处于维护之意,而是为了全灭渡八宗之名,因为八为八卦之数,乃是道的象征。
可是,萨含微却执意要身体力行老骥伏枥,不是他不怕绝了萨家血脉,而是他明白,一旦离开这个圈子,便失去了话语权,就像庙里供奉的泥塑菩萨,成了摆设之用。
若是萨家先人知晓,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与其断绝血脉,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也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列祖列宗,其中悲凉酸涩可想而知。
“先纵兄切不可大意。”另一个声音接口,却是一直与萨家交情不粗的秦家,秦晟海的堂弟秦晟岳,沉声道:“不瞒你说,家父也曾嘱咐我万事小心,萨老未虑胜先虑败,也是出于谨慎,檀仙子不也指出,九龙山地脉与附近水脉相连,水为阴气之载体,墓地犹如水中之旋涡,是阴中之阴,而且前些时日曲阜突降暴雨,周围河水暴涨,阴气大炽,源源不断的汇聚九龙山,庞大骇人,若真是出现异物,恐怕真的不太容易解决。”
“阿弥陀佛,秦施主所言,老衲深感赞同。”一声佛号,在灭渡八宗中素来威望甚隆的藏智大师,缓缓道:“九龙山之事,莫测难明,年关本就是新旧交替,阴阳大势交极,九龙山之人违背天时,为聚阴气,冬降暴雨,虽聚了足够阴气,却也因此暴露自身,显然是迫在眉睫,不得已而为之,才使我等提早预知,由此也可看出彼方之仓促,而我方群策群力,计议良久,后方又有各派名宿坐镇,此消彼长之下,今夜彼方必定无暇分神,当是破敌良机。”
“藏智大师所言甚是。”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