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的是,不能好好送您一程了。”
他解下自己的上衣,蹲下身来,盖住老李头的上身,起身之时很想哭,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流泪。
他记得大叔说过:“感情通过情绪宣泄出来,有其必要,却也多余,因为没人会同情你。”
是的,没有人会同情你,即使有,看笑话的人往往要比同情你的人多的多。
比如这些人。
陆离抹了一下脸,手放下的时候正触碰到剑柄,他握住了剑,从青石板中拔起了剑。
剑似乎没那么重了。
酒楼窗口投射下来的烛光微微照亮了长街,将陆离的影子拉得很长。远远观望的李见寻终于在微光中看见这个少年,她挣脱了少妇的手,俯跪在屋顶,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向前方,似乎想拉住那个少年。
但指尖指缝一片干净,她什么也抓不住。
待到少年提剑而立,她转身对着妇人,磕头如啄米,哀求道:“求求你让我下去,我要陪着他……”
少妇冷笑一声,似乎对男女生死锲阔这种事极为不屑,道:“在一个已经有了死的觉悟的男人面前,你是准备哭哭啼啼着为他送行吗?”
她用的是“男人”这个词,并非少年。
尽管十四岁的陆离还称不上是个男人。
但妇人这样说了,便是认同他有这个资格。
这个世界上,能让这位美妇人称赞的人不多。
但她依然不打算救下陆离,虽然很简单,但她不屑于这么做。
李见寻摇头凄惨道:“我知道的,他很想再见我一面。”
少妇冷笑不已:“当初是你主动离开他,不就觉得他是个废物吗,现在稍微像个男人一回,你这么腆着脸贴回去,你要点脸吧。”
李见寻闻言,身心如坠冰窟。
少妇挑起李见寻的下巴,双眼眯成月牙儿,眸中仿佛绽开妖艳诡谲的花:
“那么我同你提起的那件事,你可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