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定身不敢挪动。
趑趄着要退一步,被她拉住僧袍一角。
“小哥哥......”
茫茫胸口一震,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地上缱绻伏着的女子发出一声无力的娇笑,“小哥哥,烦你帮帮我呀.....”
蹿到心缝间,陡然被这阴柔惊了魄,寸步难行。
十分梅色,四大皆空。
茫茫搁下扫帚扶起她,“姑娘,可是受伤了?”
树荫将破碎的晨光漏下来,铺在她唇上,颊上,两靥生辉。
“昨夜淋了雨,小哥哥,扶我到光下坐坐罢......”
茫茫将她扶至山门口,她将瘫软在他怀里的身子继续瘫软在门边。仰起脸迎上晨雾里溃不成军的日光。
那光尖利执着,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脸皮直射到那白玉深处。
茫茫经不住看痴,移了头闭眼念经。
却听得她吃吃的笑了,好似林中松树刚冒出头的嫩色松针,绒绒一片,“小哥哥,你不看我,是在怕我?”不知何时额上竟贴了花黄。
茫茫脚跟一软,“施主若无事,还是早些下山罢。天气多变,路不好走。”
跟着是女儿家从善如流的埋怨,葱白玉指绕着腰间的豆绿宫纱来来回回,身子愈发软了,喉间发出轻笑,酥酥麻麻。
“佛门弟子,也会赶人?嗯?你不敢看我,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大雄宝殿的门轻轻开了,春光戛然而止。
吃了他?
呵,他宁愿她吃了他。
睁开眼,那时在她面前无处可逃的青色头皮已然在时光里变成灰白。
死一样的颜色。
老态龙钟。
夹着雨的风漏进来,牵着稚秀男孩的少妇进门来。
“大师,打扰了。”她恭谨施礼。
六十岁的茫茫大师认识她,周家夫人信女顾氏。
“周夫人,善哉善哉!”几十年过去,他变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