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重又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我想听听那天你都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避过巡逻犬,骗她到机械垃圾场的。”
我便将那天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下,略过了韦恩和赛肯德的出现,还有些我不太清楚的细节也都忽略没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说完了。
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代表了我人生中的巨大转折点,而我自出生以来,最强烈的心绪激荡,基本上都贡献给了那一天。
讲述中那个时候我所有的心情变化占据了很大的篇幅,那是我一直想说却压抑在内心中无人倾听的苦语。
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很奇怪。
我心里很清楚自己要死了,即使现在胡杨很平静的听着我说话,我也知道他不会放过我。
可他当问我的时候,我却很想继续说下去。
并不只是为了能多活些时候,可能也是因为难得有人能够听我说话。
从前很多心思和想法,我都埋在心里面,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即使是称得上和我关系不错的韦恩和赛肯德,面对我偶尔的真情流露时也都是嘲笑我的天真想法。
我虽然不爱热闹,但也不希望永远被孤独伴随,逃不脱的时候,心里难免黯然和寂寥。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忘却了追求的时候,总是会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如今,临到死亡的时刻,心里不是不怕的,却还有一丝窃喜。
终于,到生命最后的时刻,还有一个人,不论他的目的如何,他是在听我说话的,听我说那些我一直想说,却永远埋藏的心绪。
“我看的出的,”我勉强的冲着胡杨笑了下:“看到你的获奖致辞的时候,我才知道,艾米丽对于你的意义,我也知道,我一直逃避的真/相,终于要来找我还债了。这样的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我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却只听到胡杨的话。
“我不会让你安心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