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围栏之中的众人就如同囚徒般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哀嚎着,发出仿佛癔病患者般令人心悸的声音,是尖叫,是低吟,是喃喃自语,是痛苦的呻吟,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在他们的大脑中争吵,他们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跌倒在地上,蜷曲的身体在抽动,他们甚至如同听不到自己那悲鸣般的声音一样。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一群人曾经是冷静又理性的研究者,他们就如同精神病院中那些癫狂病人的范本,做着在精神病史上普遍记载的癫狂行为,他们发出的声音在其他人的耳中,不过是疯人的呓语,而对他们自己,却就像是发现了世界的真理。他们为自己的脑海中,宛如灵光一闪般浮现的思维欢呼,也同时为那灵光所揭示的秘密感到恐惧。
“神啊,神啊!我们只是存在于这里,我们只是存在于这里而已……”
“放过我,放过我吧,不要让我再去想了。我不要再想了……咳咳……不,不要……”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能再思考下去了,我的大脑停不下来了,我要炸开了……”
“让我停止思考吧。愚昧,愚昧才是人类的生存之道……”
没有任何一个可见的实体在针对这群可怜的家伙,所有他们曾经感受到过的异常动静,以及一直都在注视的那与日常格格不入的景物,全都被隔离在这个天台之外,被那些铁丝网,栏杆,窗户和大门挡住,可是那无形而莫名的某种东西——或许是一种力量,或许是一种形态,或许是一种现象,或许是一种运动,一种和常识截然不同的概念,如同蠕虫般钻入他们的大脑中,让他们为自己想到的一切抓狂。所有他们可以思考出来的东西,都像是比噩梦还要真切的东西,可偏偏他们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象,去思考,去捕捉那灵光一闪,他们过去引以为傲的聪明劲儿在此时此刻,反而变成了一种无形的杀手,将他们赖以认知自身和理解世界的基础全都摧毁。
他们不得不感到恐惧,尽管这个过程和最初引发病态的源头都是他们无法观测到的,但其带来的破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