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又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像是突然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恐惧是否真实——我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哪怕是真江,也不会时时刻刻都散发那种无可名状的压迫感和存在感,正因为这些压迫感和存在感会如同幻觉一样,突然就消失了,才和之前那强烈的感觉形成难以置信的对比。而且,不仅仅是感觉上的问题,也许畀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曾经陷入了深沉的噩梦中,在那个宛如梦境一样的无底黑暗深渊中跌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用力向旁边退了一步,这才醒悟过来。她按着脑门,声音有些艰涩,反而比之前还要不流利:“这,这到底是……高川先生?”
“思考停在这里比较好。”我提出自己的建议。
“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吗?”畀的声音微微变得尖锐,“高川先生,她到底是谁?不……到底是什么东西?”
“至少,现在这个状态,还能算是人类吧。”我只能这么说,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在眼前这个状态下的富江,应该还是人类的“表现形式”,不过,稍微更早之前,以及在这之后,到底会从这个表现形式转变为何种新的表现形式,那就不太确定了。
“这算是人类吗?”畀显然难以接受,“总而言之……我们先上去吧。”
我很高兴,她并没有因为思维的混乱和无常的执着,陷入此时此刻的泥潭中。现在要做的,当然是“上去”,走出这扇门,她的逻辑极少还在“人类”的范围内。不过,虽然一直都有“她会来这里”的感觉,但是,真的是富江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有些不安,对畀来说,也算是最糟糕的遭遇中的一种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畀就像是患了偏头痛的病人一样,步伐蹒跚地走到富江抛下的绳索前,然后又愣住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在猜想,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看到的,和她此时看到的“绳索”,并不是同一个东西。我想说点什么,但还是算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法缓解她心中的猜疑,而如果她针对富江提出更深入的问题,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