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视着我,凝视着不在这里的我。我从日记已经存在的内容中,我从那冥冥中响起在脑海中的声音中,从那宛如燕子般掠过天空的直觉中,再一次意识到,她已经死了。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者,也许,就仅仅是一个幻觉,一个从病院现实遗留在末日幻境中的残渣——是的,阮黎医生已经在病院现实里被“病毒”感染,变成了末日症候群患者而死去,她遗留在末日幻境中的残渣,却因为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而保存下来,不,更确切来说,我眼前的这个幻影,才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争夺战中真正的胜利者。
而我,不过是一个被这个幻影欢迎的寄宿者和代理人而已。
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在我的意识倾向下,朝着某个方向移动,但并非是我驱动了它,而是阮黎医生为我驱动了它。我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不由得隐隐作疼。因为我愿意相信,阮黎医生哪怕死亡了,也仍旧在以这般幻觉幻影的形态帮助我。
我不知道自己所要进行的计划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我只是希望它能带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终结,但是,现实和希望不符也是常有的事情。也正因为我无法确定自己是百分之百正确,所以才渴望另一个我和桃乐丝她们执行另一个计划,哪怕在我的心中,自己的正确达到九成,而桃乐丝她们的正确连一成都不到。
我的心在摇摆,但是,我并不打算妥协。我不希望将最后的结果托付给命运,但是,我却深深感受到,命运究竟是如何从概率中,促使我们到达一个既定的轨道上。面对那可怕的未来可能性,我需要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变得疯狂。
我不断观测着自己,对照着自己。另一个高川的存在,日记中所记录下来的,他的想法和选择,就是最好的参照物。从这个参照物身上,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思想、精神、心理等等意识层面上的恶性变化。
然而,我也十分清楚,在爱上她或它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
我的思绪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