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从脖子到脚踝都被拘束带牢牢捆绑,哪怕是去往窗边的时候,阮黎医生也没有将这些拘束带松开,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她用一种平静中带着怜悯和慈爱的目光看着我,抚摸着我,而富江就坐在她的身边,可她就像是看不到她一样。
“这是一个梦,你需要醒来。”阮黎医生这么对我说。
可是该怎么醒来呢?让我入梦的,不就是已经变成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核心部分的她吗?我一开始思考这些事情就感到疲惫,有一种冲动阻止我继续思考下去,让我觉得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我还清晰记得,就在更早一段时间,我使用了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力量,从月球向地球投放力量,当然,不是向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地球,而是末日幻境中的地球——我帮助了另一个我,哪怕他的计划和我向左,但是,我仍旧觉得他也是“高川”,和我是一样的。
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对世界线的干扰必然遭来其他中继器的抗拒和狙击,我能够猜想,末日幻境中已有的中继器正处于一种相互牵扯的状态,以这种动态的博奕维系着某一条世界线的运转。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使用的不是我的力量,我占据了这台中继器,却又不是这台中继器的主人,决定如何运转的关键就在眼前的阮黎医生身上。可是,我也同样不清楚,她是如何运作中继器的。
我在这个梦里看到的阮黎医生,和中继器核心部件的阮黎医生又有多少连系呢?我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我想思考,可是那强烈的疲惫感和惰性,让我无法深入思考,甚至想要放弃思考。我沉浸在这个病房里,阮黎医生和富江就在这里,她们让我感到平静,让我可以不去在意自己是这么一副重病患者的模样。
“阿川,你必须醒来,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阮黎医生第二次对我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呆一会。和你……”我的目光转向富江,心中涌出极其强烈的情感,我知道那其中不仅仅是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