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医生是这个中继器世界自发形成的末日真理教的成员,也是末日真理教众多下属研究机构之一的“研讨会”的高层。我至今仍旧不清楚,这个“研讨会”的全名叫什么,亦或者就只是叫做“研讨会”?不过,对于阮黎医生说的,她在这个机构用有自己的朋友,可以在她和研讨会整体意向产生冲突的时候施以援手没有太大的疑虑。有一些人总是陷入利益的漩涡中不可自拔,也有人能够在利益和理想发生冲突的时候,得到人情上的帮助,我觉得阮黎医生是后者。
阮黎医生早就对当前的状况有所预料,所以一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她也在其他地方做了更多的准备,我能够看到的世界十分广阔,也十分狭窄,狭窄的时候就只有眼前这么狭窄的一片,因为我只是一个人,而阮黎医生的目光只局限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但仅仅在这个世界中又有着比我更为广阔的人脉和眼光。
我帮她拿着行李,看着她销毁了实验室里所有的资料和样品。实验室里的设备是研讨会为她准备的,她也不打算摧毁得彻底。她告诉我,甚至有可能,在逃离半岛之后,过个一年半载,如果这个世界还在,没有被末日毁灭的话,她和研讨会方面的关系大概又会缓和,然后就是人事的调动,合作事宜又会重启。
“人和人的相处,人和组织的相处,虽然有着许多利益和理念的纠葛,但这种纠葛却又并非是最具决定性的。”阮黎医生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习惯了,她也曾经和我提到过,这个世界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广阔,缩小到某一个领域的人际圈,更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有过合作的机构突然翻脸,翻脸之后又继续合作。在其他人眼中有些难以接受,但在圈子里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对这些门门道道的东西也有所听闻,但也能接受,因为。我和NOG的关系不也是这样吗?研讨会如今对我们有致命的恶意,但是,假如阮黎医生认为,这种恶意仅仅是暂时的,那么我也可以接受。
不过眼下我们仍旧需要逃亡。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