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右江身上的血丝数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增加了,仿佛每一次眨眼,都有血丝在视野的角落中产生,随着血色对右江身上出现的鳞甲战斗服的快速侵蚀,这些血丝就如同蜘蛛网,不,或者说,更像是直接暴露在她肌肤外的血管和神经,宛如在体内输送液体般,轻微地鼓胀着。沉入异常之血中的我可以清晰感到,包裹身体的这滩厚重稠密的血液正在流动。外界的声音传来时,大部分被这些浓稠的液体过滤了,我能听到的除了更像是杂音一样的滋滋声,就是一种奇异的跳动和流淌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催眠了,但我知道,虽然思维看似无碍,但自己此时的神志绝对称不上清晰。接触肌肤的血液除了粘滞感外,还带着微微的温度,沉在其中片刻,就让人产生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这绝非是负面的感觉,更像是在微风和煦的原野上,躺在树下草皮里,让人不由自主就想放松所有神经,宛如投入母亲怀抱,进入梦乡的感觉。我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右江身上,观测其身上正在发生的异常,这才没有立刻陷入昏睡中,但精神状态仍旧被这种带有强制性的感觉侵蚀了。
我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睡着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对于“江”的警惕,让我无法在这应该出自于“江”的力量中放松自己。
跳动和流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响亮,我开始意识到。这并非是外界声音进入这片血液后产生的变化,而是血液本身的异动产生的声响。这个变化在感受中相当清晰。仿佛每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能感知,以至于让人错以为这个变化是相当缓慢的,但实际上,视网膜屏幕计时只过去不到三十秒,悬挂在半空的右江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体都染上了红色,肌肤和衣裙的分界变得模糊,而紧贴在她肌肤上的鳞甲。更因为这种腥红充满了狰狞邪恶的美感。遍布她全身的红色并非同一深浅,色泽参差之间,构成了一种充满神秘感的纹理。
在我的眼中,右江的身体正在失去人类特有的柔软的有机感,周身的腥红色也散发出无机的色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