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是敌人。不能消灭,也没有必要消灭或与之为敌,即便是在认识到它的危险性之后,也仅仅是想办法猜测它的目的,尽可能让它的活跃纳入计划之中。
当然,“江”无法被理解,它的行为和目的也无法理解,只能通过有限的情报,凭借有限的思维方式去猜测,根植于这种不可测状态的计划是不稳定的。随时都有可能失败,我们就如同在钢丝上跳舞,在绝望中希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尽管如此,也只能抱以最大的期待去执行这个计划,只有这样才能拯救自己的亲人。
真江已经死了,系色和桃乐丝被改造了,咲夜、八景和玛索精神崩溃,“高川”变成了半死不活的精神病人,病院和病毒的阴影如悬挂在头顶的利刃。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还活着。无论我还是她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绝望的计划,都只是想拯救自己和亲人。想要回到过去,回到那个灰暗沉重。但至少大家都还能欢声笑语的过去。
真的可以做到吗?这个问题刚从脑海中浮现,就如同触碰到禁止事项,第一时间被转化为数据删除了。脑硬体沉默地执行它的任务,而我也将沉默地执行自己的任务,直至最终答案的到来。
“下去吧。”我说。
近江耸耸肩膀,说:“你认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畀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息了,也许,我们第一次看到这扇门的时候,并没有进入这个巨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只是往前走,就如同进入了一个看不见的袋口,而今袋口被扎死,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我们,我们想要离开这个困境,似乎按照素体生命、艾鲁卡和巫师们给出的道路前进之外别无他法。
我不害怕陷阱,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未知。对我来说,现在所做的,所谋划的一切可能有用,也可能无用,所以,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在按照“敌人”的想法前进,也不在意自己的行动是否会给“敌人”带来便利。如今看似“敌人”的家伙,放大到现实世界的规模,乃至于在我们的计划中,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