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我就跳了!”
张峰涛赶紧止步,并扭头对仍在大声喊话的人群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好,好,好!我不动,咱俩就这样说!就是想死,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回去领导问我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侯生林一下大哭了起来,双手掩着面,哭了有半分钟,抬头哽咽着对张峰涛说:“警官,你说这破老天公平吗?我一辈子没惹过人没做过坏事,刚结婚就把老婆扔家里来你们山西打工,辛辛苦苦挣了点钱,今年干完就计划回家修房子生孩子。谁知道好好的就他妈得了血癌,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血癌?就是白血病吧?这个病现在能治了啊!电视上经常报道的,找对匹配的骨髓就行。钱不够不怕,我给你找矿领导说说,让煤矿给你出点,你在找人借借,先把病治好再说。”
“治不了了,医生说我现在已经晚期了,换骨髓没用了。怎么治都他妈没用了!”
“就是没用,你也不能跳楼啊!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这种做法让人看不起你!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你老婆吗?你是不是个男人?就这样一死了之?”
“我都要死了,还管他们干嘛!在这里死了,煤矿还能赔家里点钱,回家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赔毛啊赔!敢不敢打赌,你要是在这跳楼了,矿上不会赔你家里一分钱!你自己得病了和人家矿上有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赔你钱?傻子才这么想!听我的,你先下来!我分管着这个煤矿呢,和矿长很熟,我去做矿长工作,给你多发点钱让你回家,总比死了一分钱得不到好!”
“警官,你不要劝我了,你再说话我跳下去了!求你了,我不想拖累你!”
张峰涛无语,不敢再劝说了,生怕刺激到对方。便走到人群这边轻声问:“谁是工头?”
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也是白一块黑一块的,一看就是刚从工地出来。
“有侯生林家电话没有?没有让他家里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