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这种大包大揽的做法,根本就是个大饼。周笙暗忖,之前金霞城搞什么货币改革,自己发行纸币,他就知道叛军的财政出了问题。
事务局大搞学堂,让全城的孩子都进学时,他就意识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盐城很大的一笔收入来自于盐业,可现在金霞已经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从京畿获得大量盐款。支出远大于收入,内库不日益紧张才怪。
而广平公主他们为了不让民众察觉,自然得搞出新的大动作来。
金霞城目前表现出来的繁荣,实际上都建立在摇摇欲坠的阁楼上——他即使看不到事务局的账目,也能猜到现在的官府必定欠债累累。
可惜了,小地方终归是小地方,能够看清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怎么样,周兄,你要不要去试一试?我可以为你引荐。”对方见他半天不答,又接着劝道。
“……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陈兄?”周笙不耐道,“书上那么多的例子证明过,叛乱者终归只是一抹云烟,即使前期能够兴盛一时,那也是在空耗先前朝堂打下的基础。要成为国,光有一支军队是不够的,得不到士人和家族门阀的支持,就不能算真正站稳脚跟。现在我问你,除开申州这方寸之地外,其他州城有站到公主这边来的吗?”
陈公子哑然。
即使对方不回答,周笙也知道当然没有。就公主殿下颁布的这一套政策,能得到其他地方的士绅支持就怪了。
“可是……金霞城赢了十州联军啊……”
“十州联军也只是启国一国的力量而已。”周笙摇摇头,此前去京畿时他已经见识到,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已经在统合大陆各国了。“如果你听我的劝,还是赶紧辞去事务局的职务,老实待在家中为好。”
“周兄——”
不等陈其然说完,他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这已是送客之意。
后者只能将话咽进嘴里,凝视他半晌后无奈地拱拱手,“如果你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