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不再言语。屋内一时之间十分的安静,只有旁边的滴漏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过了片刻,陈秋娘才说:“去请来吧,说白了,我真的就不相信你。”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值得信任?还是你与他是旧识?”那人沉声问道。他语气里已经全是阴冷,还透出一丝的狠戾,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平静已经没有了。
陈秋娘唇角一勾,轻笑说:“我说了,他的父亲是最儒雅、最有原则的将领。”
那人一听,冷声讽刺说:“最儒雅的将领?果然是小姑娘,凡事不要看表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国能人辈出,多得很的能人将领。你一个小姑娘道听途说,竟然这样深信不疑,肤浅,可笑。”
“很多能人将领?刚愎自用的杨业?智谋不足的潘美?还是急躁易怒的张永德?又或者是心思颇重的符彦卿、高怀德,还是那个匹夫之勇的王全斌?”陈秋娘缓缓地点出了一些将领。
“黄毛丫头,竟敢胡乱评说。”那人终于暴怒,一只酒杯掷了过来,术眼明手快,将那酒杯接住,说,“江公子不过小姑娘,请息怒。”
“滚。”那人一脚踢向了术,术也不躲闪,只任由他一脚踢到在地。
“阁下修养却是一般,之前原来全是骗人的把戏。”陈秋娘坐在主位之上,缓缓地说。
“我定会杀了你的。”那人语气里全是恶狠狠的。
术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爬起来,说:“若是没事,属下告退。”
“滚,去把曹璨那个小子给我叫来。”那人宽袖一拂,将陈秋娘面前案几上的东西全部都打碎在地,然后转身快步出门去。
屋内只剩了陈秋娘,她顿时觉得有些疲乏,倒在一旁的竹榻上的休息。夏末初秋的蜀地不热了,却也并不凉。她拿了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梦里梦见了外婆在老家的院子里那棵栀子花树下乘凉。似乎还是夏天,她穿锦缎的旗袍衣衫,搭了她最喜欢的那一条红色的羊毛披风,躺在躺椅上,手里蒲葵扇轻轻摇着,手腕上有一只翠绿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