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那不是秦正廉外室的地方。秦清转身,却见柳府丞已走远。
他到底是谁?
秦清还未细想,时嬷嬷急匆匆赶过来禀报:“王妃,苏家大小姐来了。”
“苏月?她来做什么?”秦清想起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心里就不舒服。青梅竹马四个字,在她心中再次刷出高度,白莲花。
时嬷嬷见王妃不喜,道:“苏家大小姐说,听闻王妃遇刺,很是担心,便来探望。”
探望她,秦清白了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担心厉修寒才是真的,拿她扯什么大旗。
人到了门口,自没有不见的道理,秦清吩咐时嬷嬷,把人领到侧间,她到要瞧瞧,苏月脸皮有多厚。
时嬷嬷扶着秦清往回走,肩膀的伤已好了大半,只是厉修寒不放心,处处拘着她,在院子里走动,还是昨天求了好久答应的。
受伤,身子到底弱些,一刻钟的时间,额头冒出汗来,时嬷嬷捏着帕子替秦清擦了擦。
侧间与厉修寒待的内室,中间只隔一个小厅,挑开帘子到能看到。
想着厉修寒是习武之人,自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秦清朝内室瞪了一眼,暗忖,祸害。
冬梅引着苏月进来,她一袭芥黄二列针红缦净面,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暗麦绿丝缕联珠骑士纹锦纱绣裙,耳上是镶嵌黑玛瑙耳环,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镶嵌木变石扳指,腰间系着光紫红双环四合如意腰封,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囊,一双绣玉兰花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
一颦一笑间透着无数风情,这哪是探病,明白就是挑衅。
秦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半旧的夹袄,还有洗的发白的裙子,暗叹一声,早知如此,她也捯饬一番。
“参见闲王妃。”苏月压下眸中的不甘,屈膝福礼。
秦清倚在绛紫色绣梅花的迎枕上,软绵绵的抚了抚手:“妹妹,快坐。”
苏月坐在美人榻的一侧,与秦清只隔一张花梨木的矮几。